《神鵰俠侶》末尾的那次襄陽大戰爆發時,面對數以萬計的蒙古大軍,中原群雄也顯得格外緊張,唯有周伯通還能如往常一樣嘻嘻哈哈,而讀者的心態,大多與周伯通相似,那是因為襄陽守軍一方集結了當世五絕,哪一方能獲勝,讀者心中有數。
後來果不其然,黃藥師排兵布陣,周伯通、一燈、郭靖奮力拼殺,而楊過則是一記飛石定乾坤,擊殺了蒙哥大汗,平息了這場戰事。
而原著中的最後一次襄陽大戰就沒有這麼精彩了,郭靖後來是帶著妻兒殉城,這一次,沒了那些高手助陣,他也獨木難支了,但其他高手沒去助陣還說得過去,可黃老邪為何也沒來救女兒和女婿?
一、孤軍奮戰的郭靖且不知最後一次襄陽大戰爆發在《神鵰俠侶》故事結束的幾年之後,但一定不會太久,因為書中提到過,後來郭破虜戰死,屠龍刀流落江湖,郭襄因此尋刀多年,直至四十歲才出家,可見最後一次襄陽大戰大概率是發生在《神鵰俠侶》結束的幾年到十幾年之間。
(郭靖劇照)
而這次大戰爆發時,郭靖身邊幾乎已經沒了可用之人,至少書中是這麼說的:「襄陽城破之日,郭大俠夫婦與郭公破虜同時殉難,屠龍刀不知下落。郭祖師當時身在西川,待趕去想要相救父母親人,卻已為時不及。」
這裡沒提到郭芙和耶律齊的去向,但筆者猜測他們多半是忙於丐幫事務,而郭襄不在襄陽,也完全說得過去,因為此時她已經是「倚天劍守護者」,反倒是留在襄陽的郭破虜顯得有些意氣用事。
正如前文所言,這場大戰爆發在《神鵰俠侶》結束的十餘年左右,那諸如楊過、周伯通、一燈、黃藥師應該都尚在人間,因為內力極深者,要死可不容易。
(郭靖、黃蓉劇照)
不過楊過當年已經決心退隱,甚至連自己的佩劍都已經送給了郭靖夫婦,可見他已無心再插手江湖之事;周伯通、瑛姑、一燈大師則隱居百花谷,過上了「退休」的日子,他們會想要安度晚年也說得過去。
唯有黃藥師,面對女兒、女婿有難,他不應該袖手旁觀。
二、逍遙隱去的黃老邪他固然自詡「東邪」,卻也有柔情的一面,當年郭襄的生日宴上,那煙波釣叟造訪襄陽,黃藥師一度認為此人是要謀害女兒一家,於是便趕去襄陽,到了那兒方知是個誤會。
甚至他與黃蓉還有一段十分肉麻的對話:「那日我在洞庭湖上賞月,忽聽得有人中夜傳呼,來訪煙波釣叟,說有個什麼神鵰俠,邀他赴襄陽一會。那個煙波釣叟武功不弱,性兒卻有點古怪,我老頭子擔起心來,生怕他暗中要對我的好女兒、好女婿不利,於是悄悄跟了來。」
試問《射鵰英雄傳》中的黃老邪哪裡能說出這般真情流露的話語?可見人老了,無論脾氣有多怪,還是會渴望回歸家庭的,黃老邪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,晚年的他也開始珍視家人了。
所以後來的黃藥師自然也有理由前去襄陽助陣郭靖夫婦才是。
你可能要說了,即便黃藥師尚在人間,風燭殘年的他又能保持幾成的戰鬥力呢?
tfoneadtf(黃藥師、蓉兒劇照)
這裡有兩點,其一,黃藥師有幾成的戰鬥力不重要,重要的是態度問題,他作為一個父親,無論自己能力如何,他都會想要去救自己的女兒一家才是。
其二,黃藥師這個角色的「實力」從來都不僅僅只是指他的武功水平,正如前文所言,他在襄陽大戰中扮演的是一個類似「軍師」的角色,他幹的是排兵布陣的活,並不一定要求他有多強的戰鬥力,他只需站在郭靖身旁,就宛如定海神針一般,能給人帶來安全感,他的戰略意義是不能用「戰鬥力」來衡量的。
所以黃藥師絕不應該退隱江湖,此時他沒選擇出手,或許是因為他看透了一些事情。
三、郭襄的經歷當年的那次襄陽大戰中,郭襄被金輪法王抓去當了人質,襄陽守軍一方一度十分被動,不過那事對於郭靖夫婦而言,或許也僅僅只是帶來了片刻的遲疑而已,因為他們後來的決定是放棄郭襄。
(郭襄劇照)
郭靖與郭襄這對父女在書中有這麼一番感人的對話:「(郭靖)叫道:『襄兒聽著,你是大宋的好女兒,慷慨就義,不可害怕。爹娘今日救你不得,日後定當殺了這萬惡奸僧,為你報仇。』郭襄含淚點頭,大聲叫道:『爹爹媽媽,女兒不怕!女兒名叫郭襄,為了郭家名聲,為了襄陽,死就死好了!你們千萬別顧念女兒,中了奸計。』郭靖朗聲道:『這才是我的好女兒!』」
父親深明大義,女兒慷慨赴死,郭靖一家著實配得上「滿門忠烈」的讚譽,而郭靖也絕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,緊接著,書中提到:「解下腰間鐵胎硬弓,搭上長箭,颼颼颼連珠三箭,高台下三名手執火把的蒙古兵應聲倒地,三枝長箭都透胸而過。」
他壓根沒給自己猶豫的機會,當即拉弓射箭,或許是他也害怕自己一旦遲疑就會後悔,索性先下手為強,主動斷了自己的念想,如此才能與對方決一死戰。
(黃藥師、黃蓉劇照)
而這一切都被黃藥師看在眼裡,作為外公,黃藥師怎能不心疼郭襄,尤其是郭襄還被稱為「小東邪」,性格脾氣與他極為相似,他自然是格外喜愛這個外孫女,但此時他也該明白,人各有命,當父母的郭靖、黃蓉都能接受郭襄即將被殺的事實,他這外公又能說什麼。
同理,他也該知道,郭靖夫婦都無能為力的事情,他這一把老骨頭即便去了襄陽又能如何?他能做的,也僅僅只是尊重女兒、女婿的決定,至於他自己,已到了風燭殘年的他能不為女兒、女婿添麻煩就不錯了,他沒去襄陽助陣郭靖夫婦也在情理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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